從2023年6月到2024年5月,「加州聯邦醫療補助計劃」(Medi-Cal)將重新審核其1550萬名投保人(占加州三分之一人口)的投保資格。這是「聯邦醫療補助計劃」(Medicaid)正在全美進行的投保人「大調整」工作的一部分。
在少數族裔媒體服務中心(EMS)與加州非裔媒體(California Black Media)共同舉辦的會議中,加州衛生官員與社區組織領袖說明了他們將如何確保加州人能繼續享有醫療保險,以及資格重新審核到目前為止對Medi-Cal投保人產生了哪些影響,尤其是對弱勢人口的影響。
提供不間斷的醫療保險: Medi-Cal的退保和過渡
加州健保服務廳(California Department of Health Care Services,簡稱DHCS)健保福利與資格部門(Health Care Benefits and Eligibility)副總監黃盈嘉(Yingjia Huang,音譯)對他們8月7日公布的6月資格重新審核數據做出了說明。
黃盈嘉表示,6月是退保工作進行的第一個月,在需要續保的100多萬名加州人當中,有21%的投保人(共22萬5231人)遭到退保。DHCS估計,到2024年5月為止,每個月都將有約100多萬人需要續保。在6月被退保的人當中,超過一半是西語裔,16%是白人,6%是非裔,2%是亞太裔。
不過,87%遭到退保的人是因為程序問題被取消資格,黃盈嘉說:「例如會員沒有寄回續保文件。」根據規定,被退保者有90天的時間(到9月30日止)可以寄回文件重新恢復資格。
透過加州去年6月啟動的一項計劃,一些因為收入變高被退保的人士,將會被自動納入「加州全保」計劃(Covered California)。
「加州全保」執行長奧特曼(Jessica Altman)表示,有三分之一從Medi-Cal被自動轉入「加州全保」的人無需繳交保費,其餘三分之二的人每月保費不到10美元,而且近九成的人可收到醫療保險補助金。
奧特曼表示,在DHCS斥資2500萬美元進行媒體宣傳、以19種語言在全加州透過平面和數位媒體分享Medi-Cal最新資訊的同時,「加州全保」也不斷以西班牙語、普通話、粵語、韓語、越南語等各種語言,在電視、廣播、社群媒體、數位和平面媒體上詳細分享如何從Medi-Cal過渡到「加州全保」的訊息。
社區組織在第一線引導人們面對資格重審
2022年6月透過SB 154法案,DHCS的「醫療保險投保導航專案」(Health Enrollment Navigators Project)爭取到6000萬美元資金,用來資助150多個社區組織協助面臨退保命運的人面對資格重新審核的問題。
洛杉磯縣社區診所協會(Community Clinic Association of LA County,簡稱CCALAC)執行長麥卡錫(Louise McCarthy)表示,洛杉磯縣擁有加州近三分之一人口,是加州最先嗅到投保資格重審危機的「礦坑金絲雀」(canary in the coal mine)。洛杉磯縣社區診所協會由133個非營利組織組成,服務洛杉磯縣189萬人口,當中有64%的人使用Medi-Cal。
麥卡錫說:「加州的數據與本地發生的情況相符。」儘管進行了宣導活動,許多洛杉磯縣社區診所協會的客戶仍未遞交文件,「通常是因為疫情發生後搬了家、住址變更了的緣故」。
加州農村醫療原住民董事會(California Rural Health Indian Board,簡稱CRHIB)代表加州19個原住民部落,營運長普羅(Rosario Arreola Pro)表示,醫療需求未受到保護造成的影響,對加州原住民來說尤其重大。雖然CRHIB手上目前沒有關於原住民的投保資格重審數據,但部落診所30%到60%的病人都是Medi-Cal投保人。
因此,普羅表示,實施確保原住民享有健保的措施刻不容緩。現在主要進行的措施包括:透過簡訊、電話、社群媒體、電子郵件發送宣導活動訊息,提醒客戶更新聯絡資料並閱讀信件;確保部落診所的電話就診費仍可報銷,「尤其是那些網路不可靠的偏遠地區診所」,並派駐人員在這些地區傳送文件。
健康加州西語裔聯盟(Latino Coalition for a Healthy California,簡稱LCHS)執行董事阿基諾(Seciah Aquino)補充,上述措施也適用於西語裔民眾。數據顯示,到目前為止,53.2%被退保的人是西語裔。
阿基諾說:「這個數字還會繼續上升,這對西語裔民眾來說是糟糕的,因為我們還未走出疫情困境,我們的健康還很脆弱。」
加州公共衛生廳5月公布的數據顯示,西語裔在新冠確診病例中占44%,在新冠死亡病例中占42%。
對Medi-Cal資格重審的恐懼和困惑
代表加州四成以上西語裔民眾(超過1600萬人)的LCHS發現,儘管對全加州西語裔人口進行了宣傳活動,對於該做些什麼,人們還是有很多恐懼和困惑。阿基諾說:「人們了解,這些改變即將發生,而且會持續,但他們不知道該採取哪些行動,以及我們能提供他們哪些幫助。」
語言服務和數據分類的問題,加劇了溝通差距。
阿基諾說:「我們的社區並不是一個單一群體,許多中美洲原住民接收不到訊息。」DHCS的宣導活動是否能成功,關鍵在於他們是否能獲得這些群體的詳細資格重審數據。「如果人們能保持健康,經濟就能保持健康。」
「兒童夥伴」(Children’s Partnership)總裁阿瓦雷斯(Mayra Alvarez)表示,未成年人是最容易受到資格重審影響的群體之一,因為全加州有近60%的未成年人依賴Medi-Cal,其中近70%是少數族裔兒童。根據DCHS的估計,在200萬到300萬可能失去Medi-Cal投保資格的加州人當中,有高達100萬人是未成年人。
阿瓦雷斯指出,儘管程序上的退保人數是明確的,但退保原因大部分是不明確的。她表示,語言等溝通問題阻礙了家庭和青少年繼續享有醫療保險,社區組織正是在基層負責解決這些問題的關鍵,同時,州政府也正在協助避免有任何加州人「被遺漏」。
例如,2022年8月通過的AB 2402法案確保0到5歲兒童的保險續保一次可使用多年,同時消除了醫療護理程序上的障礙,但法案要等到2025年才會正式生效。
阿瓦雷斯補充說:「我們有1500萬人依賴Medi-Cal,其中一半以上是兒童。就算是一個家庭、一個孩子或一個人不必要地失去保險,都是不可接受的。要防止加州人被遺漏,需要大家共同努力。」